警報聲久違的響了起來,把在工位上小憩的胡源易拽了起來,迅速打開了面前的筆記本電腦,然后檢查了警報的來源。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說是警報,其實就是他的手機鈴聲,因為很少有打電話的情況,工作手機被響起來就是百分之百的工作了。
“怎么,什么事。”
“隊長,嘉欣失聯了”
“你她媽再說一遍,她失聯了??再跟我開什么玩笑。”
“之前行動組把她調走出任務,但是現在已經徹底失聯二十四個小時了,我怎么都聯絡不上”
電話另一頭的是Albert,用著自己最冷靜的聲音說著,想要讓這個爆炸性的事情稍微沒有那么刺激別人,他很清楚胡源易是個什么樣的人。
“所以”
“所有消息全部發到我的私人頻道,加密秘鑰兩三八洞,我親自去”
“隊長,可是現在的隊伍組建不了。而且行動部萬一”
他掛掉了電話,從自己的裝備柜里迅速的拿出了應該使用的東西出來,一把手槍,彈夾,一把短刀,臨時證件和車鑰匙,迅速沖了出去把車開走了。
之后的事情也不出所料,當一個小隊的裝備被他沒有說明就借走之后自己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的所有聯系方式和私人頻段全部被關閉,根本就聯系不上他。整個部門因為這兩個人全部都炸了毛,直接標記了二級紅色警報,兩個干員消失掉了,但是又無可奈何,在兩次得到的空消息之后所有人都只能在指揮室里靜靜的瞧好了,等著那個混蛋能把嘉欣找回來。
原先都很寬敞的辦公樓因為十來個人都在指揮室旁邊徘徊而顯得異常的擁擠。幾個人蹲在自動門外面的臺階上一口一口的吸著煙,時不時的和一旁的同事發兩句牢騷,里面的走廊有兩個人端著泡面碗接了開水放在一旁的窗臺上,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
“呦呵,湯達人,你這個行,但是依我之見,不如大食桶來的舒服”
“省省吧,我現在都快沒有吃飯的胃口了,指不定等會又出啥事。”
“這他媽已經七十六個小時了,連人帶車都沒有一點準信呢”
“咱老胡什么時候讓我們失望過,放心吧”
“我倒是想放心,這要是回不來也就算了,這要回來指不定得被受到什么處罰。”
正說著呢,他的面條都沒咽下去,兩人的電話都響了起來。
“草,肯定又是來事了”
嘴上是吐著槽,可所有人的反應都極其迅速,馬上跑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幾個人已經開了車出發離開了。
“什么事”
“一分鐘前發來的消息,兩個應急小隊馬上前往支援,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必須把兩個人都帶回來。”
一直到正式的命令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里,他們才意識到了這次是真的,人找到了。
“一隊,有情況嗎”
“正在跟蹤”
“二隊找到了信息源,已經警戒,正在靠近目標。”
幾把微沖的手電光快速的晃過了這個黑暗的目標地點,一直到了一扇木門前,幾個人準備好了破開門,迅速的掃過了房間。
信號確實是從這發出來的,門正對的右邊墻角流了一地的鮮血,胡源易一只手捂著眼睛另一只手時刻放在了扳機上,對準了前面的木門,他旁邊趴著一個人,大腿上帶著繃帶艱難地測過了身,用余光飄過去。
“對接,對接代號,五三幺。”
他用盡自己最后的力氣說了出來,一邊側身趴在她的身上。失血過多暈了過去。再次醒過來的時候,他慢慢適應了一下僅存的右眼,一只手撐著床爬了起來,看著重癥監護病房里嗡嗡作響的機器。
“嘉欣!嘉欣呢!”
他往旁邊吼了一嗓子,把等著的Albert嚇了一大跳,走到床邊看著跟精神病一樣的胡源易,翹腿坐在了一邊,靜靜地看著他。
“小甄在隔壁,兩個人都給撈回來了。”
“她怎么樣了,現在還暈著嗎”
“擊打傷,撕裂傷,還有一些小問題,很難想象她之前的一個星期內都經歷了什么,不過按照現在的狀態看,能治好差不多”
他舒了一口氣,慢慢的靠著床頭,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太好了......”
“好個屁,你知道你自己干什么了嗎,未經請示私自執行任務,把你媽的裝備都順走了,槍傷,貫穿傷,瞎了一只眼睛,失血性休克,要不是治療的及時,你她媽死的更快。”
他嘆了口氣,沒有繼續往下說。
“回來就好,其余的事情我會找機會和上級說明,老老實實養病吧。”
“謝謝”
“說謝謝還真不是你的風格,好好歇著吧”
等他辦理出院手續已經是一個星期后了,而且還是自己私自跑出來的,左眼上也永遠的帶著一個黑色的眼罩上去。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兜,然后手不知道放在哪的無奈,順勢摸了摸自己已經瞎掉的眼睛。
“大名人回來了”
一輛吉普從轉角開了出來,停在了他的身前,降下了窗戶。
“有何貴干”
“我等你好久了,隊里要你 回去,現在,上車,我帶你走。”
他打開車門重重的合了上去,一邊順手綁上安全帶,把手背在頭后。
“又出事了?”
“你捅的簍子還不夠?知不知道局里因為這次都快忙瘋了,我的婚假都報銷了。”
“結婚了?”
“可不是,想請你喝喜酒來著,沒想到你丫的一聲不吭就給跑掉了,你是真的牛逼,因為你讓我體驗到了婚戒都沒給出去就被叫走預備的感覺,我他嗎謝謝你”
“哎哎,是我不對”
“我沒有要罵你的意思,只不過,咱們局長的脾氣。。你也不是不懂,我該勸的已經勸了,剩下的看造化了,我救不了你。”
車子快速駛入了那條熟悉的小路,在樓前停了下來,前腳剛下車后腳車子就已經開走了,只剩下面前的水泥建筑。
“得了,這次怕是沒得玩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走到了那扇木門前,敲了敲門。
“進”
“局長,那個”
剛進門,敏感的跟耗子一樣的胡源易就瞬間精神了起來,悄悄的瞄了一眼辦公桌,然后面對門慢慢合上,站直了轉了過去。
“好小子,這次又是因為什么。”
“那個,局長你聽我解釋。”
他揮了揮手,清了清嗓子。
“他媽的源易,膽子大了,敢一個人單干了是吧,沒準備沒通知也聯系不上,要不是最后有人接到了消息,我們已經給你準備火葬場了你知道嗎。”
他沒有說話,靜悄悄的站在一邊,像是自己犯了錯誤一樣。局長把手里的煙掐掉了,然后站起身來,把桌面上的資料報告藏了起來。走到了他的面前,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你真是號人物。還疼嗎”
他搖了搖頭,摸了摸受傷的左眼。
“根據條文規定,你涉嫌執行而不報備,瀆職和其他的五項問題,都在這里寫著呢,你自己應該清楚”
一張明文文件拿了出來,放在了他的面前,晃了晃。
“我知道這次行動你付出了很多,但是規定就是規定,從現在開始你不用上班了,等待通知復職,不許有意義,走了之后把你的證件 留下,把任務報告弄好放在我這。對了,還有你的醫療費用單,別忘了給后勤。滾吧。”
“是,局長”
他正準備走,被輕輕了拉了回來,站在原地。局長走到了桌子旁邊打開了書柜,從里面拿出了兩個盒子,放在了他的手里。
“有時間去看看她,唯二的女隊長,把一個交給她。就這樣,沒事就別回來了。”
“小甄?”
“走吧,我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回去好好養傷,別把眼睛弄出后遺癥。”
“再見局長”
“還在這客氣,趕快走。”
他慢慢合上了大門,按了電梯的開關,看著電梯門緩緩的打開,里面站著一個人,一個他很久沒見到的人。
兩人看著對方,都沒有說話,看著眼睛相視一笑。
“出來了”
“還好”
“那就行”
“噗嗤”
“怎”
“我原來以為,你會罵我兩句,沒想到。”
兩個人都同時笑了出來,同時坐上電梯走到了車庫,一路來到那輛他自己的黑色轎車旁,打開了門,被關上了車門。
“我來開吧”
“嗯?”
她指了指源易的左眼,然后順手打開了車門,坐上了駕駛位,拉上安全帶,然后拍了拍車門。
“不愧是我徒弟”
兩個人驅車離開了基地,回到了那個霓虹燈光不斷閃爍的大城市里,找了車位停了下來,熄火下車,站在了一個小吃街旁邊。
“想吃什么”
“炸串,拉面,都可以”
“別吃那些便宜的,吃小龍蝦去,走”
她帶著路走到了一家飯店前,推門走了進去,找到一個最不顯眼的座位,坐下來倒好了水。
“想不到你回復的那么快”
“哪有你快,比我們厲害得多。我還是想來碗拉面,服務員,你好來一碗拉面。”
“今天去見局長了,說什么了”
他頓了頓,看著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
久違的煙火氣頭一次的蔓延在有些曖昧氣氛的師徒二人之間,盤繞在明晃晃的白熾燈上,灑在她干練的短發上。鮮紅的小龍蝦被撥開了外殼,露出里面鮮嫩的蝦肉,放到了她的嘴里咀嚼了起來,充斥著小龍蝦的鮮味。
“真不錯”
“想不到你的眼光這么好,吃飯這么講究。”
她笑了笑,然后拿了一只放在他的碗里。
“可不是,你都跟我認識了那么久,居然還對我一點都不了解。”
他無奈的笑了笑,難得的點了兩杯啤酒和汽水,分別倒在兩個人的杯子里。自己拎著啤酒灌了一口。一邊拿著小龍蝦往嘴里送。
“無官一身輕,現在不重要了。我尋思之前那么久了我們都沒出去吃過飯 ”
他也算是徹底放松了下來,扔掉了自己在外人面前的夾子,老老實實的在餐桌上吃著東西,看著她,目光一直沒有移開。
“聽說你已經停職了”
“你怎么知道的”
“瞎猜的,沒想到能把你炸出來,這個技巧可是你教我的哦。”
“你可真是,可真是個小機靈鬼,許久不見你已經自己成熟了不少,比我還老練了。對了,有東西要我帶給你,剛剛放在你車子上的柜子里了。”
“是嗎”
“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就算是沒有處分至少也得把我調走打入冷宮了,誰會要一個有ptsd和瞎了左眼的廢物呢”
“這可說不準”
“是嗎”
“干杯,敬你的源易”
她端著橙汁一口悶了進去,然后繼續剝小龍蝦。
“我想好了,等這兩天把手續辦完,我就把我的職務退了,再轉出去干點別的。情報局還是不太適合我。”
“是嗎”
“還在考慮,先這樣吧,趕快吃,等會還有東西呢。”
兩個人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在一起把對方當成最普通的人來對待了。其實,這其實是兩個人第一次在一起出來吃飯聊天。
等到他從嘉欣的車子下來,回到了自己許久沒有回來的房子里,從冰箱里拿了瓶冰鎮的可樂,坐在床邊慢慢喝著,等喝完了,人也就睡著了,直到那個煩人的電話鈴聲又把他吵醒了。
“說”
“咋地,剛睡醒”
“怎么了”
“你的新工作,從下星期開始干。”
“啥”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等通知,一個星期給你修整,出去玩的旅費還能報銷,出去散散心,別讓你眼睛白瞎了。”
“這工作還真他嗎操蛋,算了,我知道了”
嘟嘟嘟嘟
“工作??除了直接干之后還有什么能夠工作是要調走的。。”
他有些疑惑的把拿著手機的手放了下來,吸了口氣,手機又震動了起來。
“信息?”
那是一條銀行轉賬,從Albert的加密賬戶里轉過來的一萬塊錢到了他的隱藏賬戶里,附加這一條留言:怕你餓死
感覺他還是那么欠揍。
他收起了手機,關掉了銀行界面,剛想著籌劃籌劃出門去轉轉,等他反應過來,手花了回去,點到了之前那個很少撥出去的號碼,有些顫抖的撥了出去。
他有些緊張,因為這次播出去的號碼,自己第一次沒有正當理由找她,他還有些生疏和青澀
電話還是撥通了。
“源易?”
“你,你好啊,有沒有打擾到你”
“怎么了,有事嗎”
另一頭,嘉欣剛吃完了一個面包,在鏡子前看著自己沒回復的手臂,揉了揉臉蛋。接到電話有一些疑惑,但更多的是驚喜。
“嗯,是這樣,那個,我被強制休假了一段時間,然后,你有沒有興趣。。那個,嗯”
他頭一回靦腆的不像樣子,這也難怪,自己頭回主動約別人出去,何況對面是嘉欣,這種大美女。
嘉欣也聽出來了,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打開免提放在桌子上,然后對著鏡子慢慢打扮著自己。清了清嗓子,然后把聲線換了回去。
“這么大清早的就打女孩子電話,不好吧,咯咯”
“啊,啊這個,這個嗎,emm,我是說最近你有沒有休假,那個,嗯,那個”
“有”
“啊,真有嗎(我當是開玩笑呢)”
另一邊的嘉欣已經安耐不住自己的少女心笑了起來,但還是努力的忍住了,用成熟挑逗的聲音慢慢的回復他。
“所以你打攪我是想跟我干什么呢”
話都說道這份上了,他也沒啥好掩飾的,嘆了口氣,看著面前的電腦屏幕。
“我后天飛走,你要不要跟我”
“嗯”
“嗯?”
“嗯,好啊”
“這,這么爽快??你就不問我去干嘛”
“有什么好問的,你已經邀請我了,還有必要再問下去嗎。我跟你那么久了,還需要說別的?難不成,你還有別的心思?”
她特意把后面的一句話拉長了,自己聽著電話對面的聲音,一陣沉默,震耳欲聾。
“哈哈哈哈”
“后天我來接你”
嘟嘟嘟嘟
“有意思,這么多年終于會坦率一點了,看來我得找找我的粉底放在哪了”
隨后的兩天兩個人沒有任何消息來往,一直到預定時間到了,她帶著手提袋坐上車,兩個人到了機場下了車,找著值機的柜臺。兩個人的行李都習慣性的帶著可以隨身的包裹,所以直接省去了托運的麻煩。可是兩人還是跑到了柜臺,胡源易雖說是個大工作狂,可是這種好不容易的休假時光,他也難得的闊氣了一把,定的是頭等艙的機票。
“喲,舍得花錢了”
“那可不,嘉欣來了我肯定得最高標準。”
“你之前就是這么泡到女人的吧”
“啊,啊???”
“噗嗤,逗你的,我只是想不到你居然這么大方,確實讓我小小的心動了一把”
她沒有再繼續說,放下了自己的架子,讓自己又成為了生活的一份子。
兩個人的旅行生活過的異常的平靜,平靜的不像話,或者說,兩個人太正常了,正常的像是兩個正常的朋友一樣,扔掉了所有的架子,連接起了新的連接。誰都不會把兩個人的傷和其他的東西聯系在一起。
一個星期具體發生了什么,不知道,但是看兩個人規程飛機上的害羞感覺來看,似乎過的還不錯。
熟悉的電話鈴又響了起來,把他叫到了手機旁邊,接了起來。
“喂”
“咋的了”
出去玩了一趟口音還變了。
“工作內容和資料已經送到你的住所了,記得看,下周日開始上崗。”
“啊??”
“叫啥,你知不知道這活比你出去送死好多了”
“干什么的”
“你都瞎了只眼睛了你還想干啥”
“我也不知道。”
“讓你當園丁”
沒等他罵街,電話就已經被掛斷了,放在原地,伴隨著捶桌子的巨大震動。
“什么鬼”
他拿著黃色的牛皮紙袋文件袋,打開了封條,慢慢抽出了里面的白紙文件,掏著看了看。一瞬間就明白了那個所謂的園丁到底是什么意思,不是去種樹,而是去為了下一批的任務成員的主講教授,說白了,當老師。作為一個部門里像是手紙一樣的角色,胡源易早就解決了無數的其他人少見或者惡心的任務,而且是為數不多還能活下來的人。他唯一沒有晉升的理由是因為甄嘉欣,兩次違抗了指令用自己的方法完成了任務。雖然效果遠高于原計劃,但是程序的滯后性還是老老實實給他捆了起來,讓他吃了啞巴虧。
“當老師,沒想到最后居然還是當回了老師。”
他笑了笑,挨個看完了文件之后放了回去,坐在躺椅上長舒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睡著了。
他似乎沒有意識到嘉欣現在在干什么。
到了正式上崗的那天,他換上了壓箱底的黑短袖,下身習慣的戰術腰帶和長褲,拎著包走在瀝青道路上,刷了卡進入了混凝土圍墻里。
這棟樓顯得前所未有的寧靜,好像從來都沒有人來上過理論課一樣的。
好像有哪里不對。
聲音有些大,而且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
“哇哦”
“稍安勿躁,之后你們的學習生活才剛剛開始,時刻記住,知識在這里是服務于實踐的,無法實踐,也就沒有意義。”
他在門口談了探頭,看著身前的甄嘉欣,清了清嗓子。
“你居然記住了”
她回過頭,看著源易,露出了高興的微笑,轉過身看著面前的學員。
“各位,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就是你們的理論指導,特訓科主任,你們的班主任,胡源易”
說實在的,這幫年輕人什么沒見過,就是沒見過只有一只眼睛了還來上課的。再加上他本身帶著的沉著和冷靜,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哇,好厲害的老師”
“好,好帥”
“眼罩難道不算飾品嗎”
他又清了清嗓子把課堂震了下來,然后把皮包放在一邊,推上黑板,拿著粉筆流暢的寫著。
“各位,我叫胡源易,是你們未來兩年最不想見到的人,也就是你們的培訓負責。別誤會,我們可不是普通的培訓。你們的簡歷我全部都看過,我已經了解了你們每一個人的情況,但是你們還不是很了解我,也很好奇我的眼睛是怎么瞎的,你們會知道的,不是現在。你們應該很清楚未來將要面對的是什么,出任務,打打殺殺,缺胳膊斷腿都是常有的事。如果有不想干的,現在舉手,我讓你走,回到原來你所熟悉的領域去,如果沒有,到退休之前,就熟悉一下你的新身份吧。”
他敲了一下桌子,寫上了第二個人的名字。
“這位是我的助手,也是我的第一個徒弟,姓甄,甄嘉欣,我們在同一個行動隊,她負責你們的日常監控和后勤,明白了嗎。”
臺下的二十號人瞬間被震蒙了,這種氣場帶來的壓迫感簡直讓人窒息。但是看著臺上的兩個人,一個帶著眼罩帶著沉著的胡源易和一個穿著制服扎了馬尾前凸后翹的超級御姐,還是讓男男女女都被深深的吸引住了。男的盯著甄嘉欣,女的盯著胡源易,就像是看自己的明星一樣。
而且似乎,兩個人并不是普通助手和老師的關系。
這幫小年輕很快就會知道嘉欣的入門是多么惡心人了。
嗶嗶嗶嗶嗶嗶
“我靠什么情況”
“還什么情況,都他媽吹哨了,穿衣服集合了”
“不是,我踏馬皮帶呢,喂,你們等我會”
凌晨兩點鐘,源易和嘉欣在宿舍門口的石頭上坐著,她剛剛把哨子吹完,捏著秒表看著宿舍樓,一邊悄悄的把手伸過去摸了摸他的胳膊,然后轉回去看著樓門口。
“這都快一分鐘了”
“可不是嗎,有些慢了”
“你需要我提醒你你的集合時間嗎”
她笑了出來,玩笑的拍了一下他的后背,然后拉上了外套的拉鏈,終于看到了一群人往外涌,狼狽的穿好衣服站在隊列里,看著兩個人。
“一分二十,你們從吹哨到最后一個來一分二十,超一秒五個俯臥撐,男的七十五個,女的七十個仰臥起坐,開始。”
他說完,轉過頭看著她的臉,從包里翻出了一根煙,叼嘴里點了起來,被一把拍掉,扔了出去。
“你干啥”
“你都戒煙了”
“熬夜嘛。我這”
“信不信今天晚上”
“好好好,我不抽了還不行嗎”
雖然兩個人的動作很小,但是耐不住有機靈的知道了,看到了,然后就開始傳起來。一發不可收拾了。
內容是,胡導干不過甄姐。
他們似乎還沒有意識到現實情況比他們想的還要魔幻,當然,也不敢再往下想了,畢竟胡源易搞人真的有一套的。在兩個人堅持不懈的努力下,成功讓二十多個見習的平均體重下降了二十斤,然后把文化課掛了。
“完了完了,這次考核絕對涼了”
“對啊,除了實操,數學物理根本就不是人干的活,九十過考核神仙來了也弄不好啊”
一年后,二十多人只剩下了十六個。
兩個人難得的被批了假,錯峰獲得了一撥的假期,在最后一天處理好了事情,回到宿舍開始收拾東西。
“各位,恭喜你們通過了第一波的考核,但是別高興太早,你們距離外勤還有相當大的距離,第二次的考核會更加暴力和血腥,會讓你們體驗到什么叫做殘忍。好好調整,我希望下一次還能看到你們。”
說完,他拎著包給嘉欣對了個眼神,兩個人往門口走,然后停了一下,一把拉住她,清了清嗓子。折了回來
“你們是不是很在意我和甄姐的關系”
臺下的人都蒙了,這是搞哪一出啊
“不用緊張,我只是聽說下面有人再傳我跟你們甄姐再談辦公室戀情是吧,是不是”
還是沒有人回他,都在下面竊竊私語。
“隨便來個人告訴我,不然都去跑圈”
“是是是,確實是”
“我們老早就覺得你們關系不一樣”
“但是看著又不像”
教室里一聽到跑圈又炸鍋了,直接把所有的東西全吐出來了。
“咳咳,那個,嗯。小甄”
他揉了揉左眼,站回到了臺上,把皮包放在臺上。
“現在告訴各位,給各位辟個謠,別再下面瞎傳。”
“你們猜的沒錯”
這一下可不得了了,全班都炸了鍋了,一下把房頂都給掀起來了。
“安靜,安靜一下,我知道很多人不可思議,但是事實上,確實是這樣的。班長不也是和那個誰,是吧”
“我沒有,你不要亂說”
“開玩笑,你當我吃干飯的,你們每個人什么情感狀態我能不了解,對吧,我干了這么多年的情報,開玩笑。”
也算是收尾了,兩個人離開,走到了宿舍里,兩個人就住在隔壁,打開房門。走了進去開始收拾東西。
咚咚咚
“源易,是我”
“門沒關”
咔吱,門慢慢被推開了,她拎著手提袋背在自己的肩上, ?在門旁探了個頭,看著屋子里堆滿東西的箱子,慢慢跑到他的身后,摟住他親了一口。
“別鬧”
“好久沒跟你親熱了嗎”
“我馬上收拾好了,等會想吃什么。”
“那把你吃了吧”
“你開車。”
“哎呀,誰讓你一直吊著我。”
他搖了搖頭,把制服掛了起來,嘆了口氣。
“我是說,我沒帶駕照”
“哦,這個意思,行吧”
他快速的把箱子合了起來,關上門,和她一起走到了車庫,打開了車門,坐了上去。
“我真是,總算,總算是有時間休息休息了,都沒睡好覺”
“回家了趕快去洗澡”
“知道了知道了,我先洗”
他把安全帶扎好,坐在副駕駛上挑著車載電臺。
“我沒想到你居然直接攤牌了,我還想多藏一會呢”
“再藏不是個事,他們的偵查手段都是學過的,還不如直接坦白得了,而且,現在也沒有規定不能找對象不是。”
“哼,你之前說的還算數嗎。”
她慢慢開了出去,離開了這個與世隔絕的地方。跑了出去。
讓我們把時間拉回到兩個人旅游的時候。
【請航班號為gxxxxxx的旅客帶好您的行李準備登機。】
他坐在沙發上喝了口蘇打水,一邊順了順剛剛吃完的拌面。
“我們該走了吧”
“是嗎,再讓我吃一口”
“飛機上能吃,走吧,趕快”
“哎哎小心手”
他拎起包跟在嘉欣的后面,跑到了登記口,來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嘉欣坐在窗邊,把包放在架子上,坐了下來。
“需要飛三個小時呢”
“是嗎”
“不是你買的票嗎”
她的手還沒好全乎,雖然拆了固定,但是還是沒法過多的用力,所以還是捆著,放在身旁。
“怎么這次就想起我了”
“什么叫這次”
“之前小隊出去就沒叫我”
“啊,那次是意外,確實是意外”
“哼”
“啊,阿哲”
他蒙了,好像沒遇到過這種情況。
“那我,那我請你吃頓好的,就算是補償了”
“哼”
“吃海鮮自助”
“啊,你,你說的啊,你自己說的啊”
他點了點頭,伸手幫她卡好了安全帶,然后在面前的電視上找著電影,拿出來播放。
“我說,源易”
“嗯”
“你之前,不是說干完了就去找個對象嗎”
“啊”
“你告訴我的,你說這個任務結束之后就去談個戀愛,準備找誰”
“我,我忘了”
“你還想蒙我”
“我,我確實不知道”
“你你你你,我,你,哼”
怎么又生氣了,自己明明什么都沒干啊。
她一句話都沒說默默地坐在座位上,呆呆的看著窗外。
他坐在椅子上默默地看著,眼睛越來越沉,閉上睡著了。一旁的嘉欣看到了他,轉過頭確認了一下,嘗試的摸了摸他的臉蛋,然后靠了過去,輕輕的親了一口,一扭頭發現前座剛好有人看見了,瞬間撇過腦袋,小臉殺紅。
但是這個舉動還被理解錯了,他們以為是小兩口出來沒忍住親熱一下,給她豎了個大拇指,轉回去看電影去了。
兩個人到了目的地,打開了酒店的門,把行李分別放在自己的房間里,出門吃飯,散步,然后回到了房間里,關上了房門。
她的眼里閃過了一絲的不樂意,打開手機掃描了他的房卡,輕輕的打開門,走到他的房門前,慢慢的推開了。
屋里很黑,窗簾沒有選擇給月光機會,牢牢的空死了光線,屋里除了他的喘息聲以外什么都沒有,安靜的可怕。
她屏住了呼吸,慢慢靠近了他,爬上去,看著黑暗下不太清晰的臉,左眼上的傷疤顯得尤為突出,像是被人砍了一樣。
“我以為你會發現呢,沒想到,最聰明的隊長居然也是那個最笨的。”
她輕輕的抱著他的臉,親了下去,然后翻身離開,離開了房間,讓房間里回歸到了之前的寧靜。
等兩個人正式確立關系,已經是三天之后的事情了。
車輛駛入了車庫,熄火停了下來,他也醒了過來,順手解開了安全帶,被一把拉住了。
“怎么了”
“好,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能獨處,你就不能浪漫一點嗎”
他停住了,稍作思考了一下,轉過頭親了她,把她按在駕駛座上,咬了一下她的耳廓。
“這才對嘛,走吧,回家,我們休息休息。累了”
“嗯”
日子還得照過,雖然說兩個人都不太習慣這種同居生活,沒有那種干柴烈火,日子真的平淡到只有滅霸的農家樂才能相提并論。
兩個人就這樣一直拖著,拖到了第二年,到了他們正式上崗的時候了,才在結束的趴體上求了婚,名義上的成了一對小兩口。
“老胡!老胡牛皮!!”
“干!”
“阿魯巴阿魯巴”
一群人把他舉了起來,阿魯巴底大杠,算是在這個壓抑的地方少有的浪了一回。
“甄姐怎么把他套牢的,跟我們講講吧”
“對啊對啊,我們也想知道”
“他之前也在大半夜吹哨叫你嗎”
另一邊的女生也把嘉欣圍的水泄不通,看著手足無措滿臉通紅的嘉欣,也變成了八卦會。
不知道這兩個人的孩子之后會是個什么樣的戰神呢。
全篇完
你媽的累死我了,好累,當咸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