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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唐刀(上) ——儀刀篇
      來源:個人圖書館-嗜書蟲 2023-07-07 11:5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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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唐刀(上)――儀刀篇作者 :龍哥(劉在濤)日前,電視劇《長安十二時辰》(下稱《十二時辰》)在網上引發了不少關于唐代武備的討論,這是近年道具制作最為用心的一部古裝電視劇,較好地反映了唐代軍戎服飾的真實樣式。劇中出現了各式各樣的刀,激發起了觀眾的興趣。那么真實的唐刀是什么樣子的呢?唐刀傳世寥寥,只能結合流傳不多的實物、墓室壁畫以及文獻記載來還原唐刀的本來面目。《唐六典·卷十六·衛尉宗正寺》載:“刀之制有四:曰儀刀、曰鄣刀、曰橫刀、曰陌刀。(《釋名》曰:刀末曰鋒,其本曰環。)今儀刀蓋古班劍之類,晉、宋已來謂之御刀,后魏曰長刀,皆施龍鳳環;至隋,謂之儀刀,裝以金銀,羽儀所執。鄣刀蓋用鄣身以御敵。橫刀,佩刀也,兵士所佩,名亦起于隋。陌刀,長刀也,步兵所持,蓋古之斷馬劍。”以上是對唐刀四種制式最詳盡的文獻記載,下面對儀刀和橫刀進行探討。以龍哥的理解,儀刀是鹵簿特定用刀,橫刀是日常隨身佩刀。所謂“鹵簿”,簡而言之就是貴胄出行的排場。蔡邕《獨斷》中記述:“天子出,車駕次第,謂之鹵簿。” 應劭《漢官儀》解釋:“天子出車駕次第謂之鹵,兵衛以甲盾居外為前導,皆謂之簿,故曰鹵簿。” 唐封演《封氏聞見記》卷五載:“輿駕行幸,羽儀導從謂之鹵簿,自秦漢以來始有其名。”漢代以后,后妃、太子、王公大臣皆有鹵簿,各有定制,并非為天子所專用。而羽儀則是鹵簿中充當儀仗隊的兵衛,依據《唐六典》對儀刀的解釋,儀刀的使用場合以及使用對象非常有限。《唐六典》的這段話有兩個字需要引起格外注意:“執”、“佩”。儀刀是“羽儀所執”為什么不是“羽儀所佩”?橫刀是“兵士所佩”為什么不是“兵士所執”?以龍哥看來,這兩個動詞絕非簡單地是為了避免文學修飾上的用詞重復,而是各有其含義,這是理弄清儀刀與橫刀區別的一個關鍵點。“執”就是用手拿著、抓著,“佩”就是佩帶腰間。因此,在大駕出行時,班劍儀刀當是儀衛用手拿著的,為凸顯威儀甚至還可能是舉著或者扛著,該形象在據傳是敦煌莫高窟的一幅出行壁畫和后世明朝萬歷皇帝出警入蹕圖中有所體現(圖1、2)。

      圖1 出行儀衛圖(傳敦煌莫高窟壁畫,儀衛以手執刀)圖2 萬歷皇帝出警入蹕圖局部·明(萬歷皇帝騎馬前行,兩邊各有一執劍騎行隨從,雙手捧劍樹立胸前以示威儀,因未出鞘也不排除是刀的可能,此圖為隨從之一)而橫刀,即佩刀也,唐時璏式佩帶法已被懸掛佩帶法取代,刀鞘上一般會有兩個類似耳朵(字母P型)的固定點,穿繩后連接到蹀躞帶上佩帶腰間,如此佩刀就像一根懸掛著的橫梁,筆者猜測這可能就是橫刀的“橫”的來歷。雙耳懸掛佩帶法一般認為是由西亞傳入,1983年固原西郊深溝村李賢墓出土一口環首鐵刀[i],李賢是北魏、北周重臣,屢立戰功,功勛卓著,其佩刀為環首、銀質裝具、雙附耳、褐漆鞘、通長86厘米,現存固原博物館。這是我國南北朝時即已采取雙耳懸掛佩帶法的實證。圖3 北周李賢墓雙耳環首鐵刀唐代杜佑編撰的《通典》記述了有關儀刀配備方面的典章(《新唐書·儀衛志》也有鹵簿的細致記述,但與《通典》不甚一致,考慮成書年代,暫依《通典》),其在《禮六十七·大駕鹵簿》記載的皇帝出行的儀仗中“次左右衛將軍各一人,分左右。次班劍儀刀,左右廂各十二行也。”如果不算領頭將軍,左右兩廂十二行那就是二十四把班劍儀刀,這可能是其時天子的班劍儀刀規制,書中還記載了親王儀刀十八、群官中一品十六、二品十四、自下遞減二。這與南北朝至初唐天子與群官過濫的班劍規制相比要降低了很多,規范了很多。相比儀刀,在大駕鹵簿中橫刀要裝備得多的多,“次左右衛供奉中郎將四人。領親勛翊衛四十八人,帶橫刀,騎分左右,在三衛仗內也”、“次左右驍衛翊衛各三隊。每隊三十五人,并帶桕、弩箭、橫刀,相閑”……,據前后文字粗略估計,橫刀至少裝備二三百人。從文中看,儀刀數量遠低于橫刀的主要原因是功能定位的不同,儀刀是品級的象征,是顯示威儀之用,配備數量是與品級相稱,是有定數的;而大量裝備的橫刀則屬于實用的兵士佩刀,其功能是警戒性的隨手佩刀,可以大量裝備,應用最為廣泛。按唐律,橫刀并非民間的禁兵器,吐魯番籍帳《唐天寶二年交河郡市估案》記載了橫刀的市價:“鑌橫刀壹口鍮石鉸:上直錢貳阡伍伯文,次貳阡文,下壹阡捌伯文”“鋼橫刀壹口白鐵鉸:上直錢玖伯文,次捌伯文,下柒伯文。”可見不同材質不同品質的橫刀各有售價,說明市場上橫刀的買賣已很成熟。歸納起來,儀刀不是私人想用就用、想買就買的,而橫刀的管制則是非常寬松的。據龍哥推測,儀刀尺寸上要長于橫刀。唐代墓葬常按品秩以陶俑、壁畫、石刻等形式再現死者生前的出行、狩獵、飲宴、樂舞等世俗生活場景。上世紀七十年代初在陜西三原縣焦村發現唐初淮安靖王李壽墓,出土的李壽棺槨上刻有執刀儀衛圖(圖4),圖中之刀尺寸巨大,刀下端及地而刀首竟達面部矣,該長刀與圖1敦煌莫高窟儀衛圖所執之刀頗相似。唐人封演所撰《封氏聞見記》卷六《羊虎》曰:“秦、漢以來,帝王陵前有石麒麟、石辟邪、石象、石馬之屬;人臣墓前有石羊、石虎、石人、石柱之屬;皆所以表飾墳壟,如生前之儀衛耳。”唐代帝王陵前神道常排列有石人雕像(稱為翁仲),如唐乾陵前有石翁仲10對,這些石翁仲皆雄姿英發,手拄長劍,侍立兩側,他們的長劍無一例外均尺寸超長且無附耳(圖5)。《資治通鑒》引“劉良《文選》注曰:班劍,謂執劍而從行者也。呂向曰: 班,列也,言使勇士行列持劍以為儀仗也。”劉良和呂向皆為唐人,對其時的班劍當很了解,他們說班劍是“執”和“持”的,而沒有用“佩”這個字。結合封演所說的陵墓石刻為儀衛之用,龍哥認為這類石刻形象的刀劍應當屬班劍儀刀類,后魏時儀刀之所以稱為長刀便是因為其長大的尺寸,非長大不足以示威武,此等長刀顯然不宜懸掛腰間,否則行動極為不便,且鞘上亦并未刻畫附耳,進一步證明了儀刀只適合“執”而不適合“佩”。圖4 李壽棺槨執刀儀衛

      圖5 唐乾陵執劍石翁仲另外對兩個常見問題進行探討。一種觀點認為,儀刀當有龍鳳環,沒有環首的就不是儀刀。龍哥認為這種觀點并不恰當。再次認真研讀《唐六典》對儀刀的說明,所謂“施龍鳳環”是指后魏時期的長刀,至于隋唐的儀刀是否還用環首不得而知,可能多數延續有環也可能有點不再采用。另有觀點認為,儀刀屬于實戰刀,既能當作儀仗又能遇敵。龍哥認為這種觀點可能過于絕對。既然儀刀屬于班劍一類,我們知道在晉以后班劍便以木制,作為儀仗佩飾非常輕便,這種做法隋唐或許仍有延續也未可知。1971年陪葬唐太宗于昭陵的李勣墓中曾出土一劍[ii](圖6),該劍全長1米,劍柄及鞘外均裹鎏金銅葉,銅葉上鏨刻怪獸、瑞草,相當精致,然劍身卻全是木質,出土報告認為這是一把班劍,是特制的隨葬品,非實用器,從圖看無環首、僅有一附耳,如果不能肯定這是一件專為隨葬特制的明器,則不排除是一種行于日常的班劍或儀刀的可能。五臣注之《昭明文選·卷五十八·褚淵碑文》中,在“給節羽鼓吹班劍為六十人”下有李周翰注:“班劍,木劍無刃,假作劍形,畫之以文,故曰班劍。”此描述與李勣之劍頗相吻合。圖6 李勣墓出土的班劍及細節欲知橫刀如何,且看下篇分解。[i]寧夏回族自治區博物館,寧夏固原博物館.寧夏固原北周李賢夫婦墓發掘簡報.文物.1985(11):12-14。[ii]昭陵博物館.唐昭陵李勣(徐懋功)墓清理簡報.考古與文物.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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